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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本禹支教的最后一天 强忍住眼泪说"下课"


来源:中华义工网      作者:子暮星辰      点击:次      时间:2008-01-27
8月5日晚,徐本禹给贵州大方县大水乡的孩子们拍照留念。

尽管学生们眼含热泪,他终究还是要离开。

今日,23岁的徐本禹将结束他在贵州大山深处两年的支教生活,回到武汉完成学业---两年前他离汉时,刚考取华中农大研究生,校方特批为他保留学籍。

2003年7月16日,徐本禹和华农另7名大学生到贵州省大方县支教。半个月后,另7名志愿者纷纷病倒返校,徐孤独地坚持下来。

昨日,贵州省大方县大水乡党委书记沈义勇称,徐本禹到贵州后,带动各界爱心捐助,该乡新添了300余万元的教育硬件设施,近700名孩子得到救助。徐本禹为此荣获央视“感动中国2004年度人物”。

上月14日,华中农大大三学生田庚、曹建强来到贵州,他们将接力徐本禹。

徐本禹表示,回校读研期间,保证成绩优秀的同时,课余仍将继续助学。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8月5日,徐本禹支教的大石希望小学,孩子们正在学唱这首《送别》,不时用书本挡着脸抽泣。

徐本禹要返回武汉读研究生的消息已经传开,校园里弥漫着离愁别绪。记者跟随徐本禹,记录了他支教生活的最后一天。

三岁小孩都认识他

清晨7时,大水乡乡政府,徐本禹早早就起来了。他本来应该收拾自己的物品和信件,但他说“还是想赶回学校,再给学生们上一课”。 路过一家山民门口,3个两三岁的孩子一看见他就喊了起来:“徐老师,哪里去?”他大声回答这些如同泥人一样的山里娃:“回学校呢!”

这么小的孩子都认识他,记者有些困惑。“经常家访,这里很多人家的孩子都认识我。”徐本禹说。

路上遇到了一位太婆,老人从背篓里捧出一把一把的李子,往徐本禹和记者手里塞。老人说,两个孙子都在大石小学念书,上三年级的小孙子期末考了第一名。 走出很远,老人还站在路边看着我们。

一路上,遇到的山民都要跟他说几句话,打个招呼。平日里,徐本禹只需1小时20分钟就能走完的山路,那天走了两个小时。

强忍眼泪说“下课”

大多数学生放假了,学校里只剩下马上要升入六年级的二十几个孩子在补课。“平时参加一些推不掉的社会活动耽误的课很多,只好现在找机会补上。”徐本禹说。

10时30分,徐本禹走进教室,给学生们上最后一课。

走上讲台的徐本禹,并没有对学生们说这是最后一课。这节英语课里,徐本禹教了5个简短的句子,对孩子们的发音反复纠正。

下课铃响,徐本禹叮嘱学生:要一如既往,随手拣校园里的纸屑,要听新老师的话。

孩子们意识到这是最后一课了。一个小女孩开始流眼泪,慢慢地,埋下头,用书挡住整张脸。她的眼泪开始传染附近的几个孩子,用书挡住脸、趴在桌上的孩子越来越多。

就在离别情绪渐浓时,徐本禹大声说:“下课了。”

孩子们的彩笔画

14时,65岁的彝族老人高树宝来到学校,跟徐本禹一起在操场边坐了很久,看着孩子们嬉闹,没说话。临走时,他拉着徐本禹的手说:“你弄了这么大的成绩,就要走了。”

老人刚走,两个六七岁的孩子提着一个纸袋跑了过来,伸手递给徐本禹就跑开了。打开袋子,里面是半袋李子。一群女学生也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她们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纸片塞到徐本禹手里就跑开了。打开,是学生们画的彩笔画,都是山上的花朵,画的背面写着“我们舍不得你”之类的话。据说,彩笔是一位志愿者送给孩子们的,平时她们都舍不得用。

徐本禹脸上,笑容越来越少,话也少了起来。将孩子们送的画放进卧室,他拿着扳手去了教学楼,“办公室的门坏了,不修好不放心”。

最后一次家访

修门的时候,36岁的山民姚成康来了。“徐老师还没到我家里去过,今天我要接他到家里坐一坐。”姚成康有3个孩子在大石小学读书。

徐本禹答应了,但执意要修完门才走。

门快修完的时候,楼上正在上音乐课的教室里,唱起了伤感的《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门修完了,《送别》还在进行,徐本禹悄悄上楼,站在窗外,默默听着孩子们唱歌。

教歌的志愿者告诉孩子们:“好好学,给徐老师送行的时候要唱好。”这句话成了眼泪催化剂,学生们一个接一个趴到桌上,用书挡着脸抽泣。徐本禹的眼眶湿了,反身下楼。 下午4时许,徐本禹带着两名支教接力者到了姚成康家。吃过晚饭下山,姚家三代十几口人一路送行,几次劝说才慢慢停下,但仍不回去,远远地目送着……

两年支教,留下了什么

山里流行起普通话

乡政府对面,是街上惟一一家小餐馆,16岁的彝族小姑娘王金燕是这里的服务员,她能用熟练的普通话问食客吃什么饭。 “我一天学都没上过,徐老师来了后,我们这里外面的人越来越多,听他们讲多了就慢慢学会了。”比起其他山里孩子,王金燕不那么羞涩。 学会说普通话的孩子,不止王金燕一个。采访中,所有认识徐本禹的小学生,都能听得懂记者说话,也能清楚地回答记者的问题。 村民姚成康家里有三个孩子在大石小学读书,“以前不要说讲了,就是听都听不懂,现在听得懂也能说,连我都能说了”。

最让姚成康激动的是,孩子开始变化了,开始流露出要认真读书走出大山的想法了。

姚成康说,孩子还有一个变化,那就是爱清洁了,“以前从不讲究卫生,徐老师来后就变了”。

新学校越来越多

新的大石小学里,还留着一间破烂不堪的木房子。站在屋前,徐本禹告诉记者,这就是原来的教室。

一名学生在写给徐本禹的信里说,“我们以前的教室到处都是破洞,破旧的木屋摇摇欲坠,下雨的时候我们要自己带脸盆接漏,接满的水溢出来教室里都是泥巴”。

不仅教室破旧,里面也没有课桌板凳,学生自带板凳,一块木板搁在腿上当桌子。就是目睹了这样恶劣的环境,让徐本禹感觉到这里更需要他。

在徐本禹的呼吁下,大水乡中学也建了新教学楼,还有了电脑房。在徐本禹捐5台电脑后,中国互联网协会又捐了24台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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