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患纠结中的群体性癔症(2)

其次，邓小平的实用主义理论让中国人陷入了金钱第一财富第一的泥坑。医院不再是公益性单位，而是市场是等价交换的商场。
在这种观念指导下，我们的政府管理部门也以经济效益来管理医院，结果是公立医院公益性和医生行医的利益性相矛盾，医院不讲效益无法生存，患者付钱就要在健康上得到回报。以美国为例，在那里医生干的是医生的事，医生就是负责把病看好，患者去找医生看病就为了把病看好，钱非常贵，但是他如果花一块钱的话，九毛钱是保险公司和政府承担，另外的一毛钱用其他的一些方法比如社会救济方式也能解决。现在医院科室有两个任务，第一个任务就是一个月开出多少药，挣了多少钱，这是一个考核指标；第二个指标是医保费用不能超过多少。病人患病是客观存在，不会因为医保的费用生病或者不生病，生小病不生大病。美国的医疗开支从1993年的9000亿美元增长到2003年的16790美元，人均开支从每年3354美元增长到5670美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5.3%。政府负担医疗费比例达45.6%，另有36%由私有保险公司承担，真正由国民私人支付的只有16%，而老穷残患者全免。对比中国，以2007年为例，全国卫生总费用10966亿，医疗投入1419亿，可见中国的卫生经费真正用于医疗保障投入只占总费用的15%，在这有限的费用中，又有80%是为850万以党政干部为主体的人群服务的。全国卫生人员的工资约1800亿，把医疗投入的1419亿全部发工资还缺400亿。中国的老百姓不仅要支付全部医药费，还要支付医务人员的部分工资，再加上医院基建、设备更新等费用，对此有怨言容易被暗示，是可想而知的。
无良媒体为了博取点击率提高知名度是导致群体性癔症的第4个原因。央视在多年前报道的关于哈尔滨医科大学二附院的滥收费之事，就是一个典型的冤假错案。央视自己登广告赚广告费，请的是明星来宣传药物的不切实际疗效，对于医护人员向婴儿家属介绍奶粉却又百般诋毁污蔑。“南方周末”有些不良文人对医务人员蓄意抹黑，炮制了一系列不顾事实的所谓报道，例如臭名昭著的所谓孕妇老公不签字致死的一尸两命案、缝肛门案、绿茶案、一毛钱治好其它医院要几百元要手术的病例案，等等。这些案件的特点是，先歪曲事实添油加醋制造一个耸人听闻的医疗案件，实际的情况全是指鹿为马似是而非。最后的结果与先前臆测的事实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是，这些根本没有职业道德的记者媒体把一桶污水泼在无辜的医护人员头上后，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阴笑，造成了恶劣影响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群体性癔症导致的后果杀伤力很大。不仅无知偏执孤陋寡闻的某些人会被传染发病，即便是某些受过很好教育甚至是学问大家也会陷于其中而不能自拔。这次南京殴打护士致瘫的行凶者就是省科技馆的支部书记，而共同作案的竟然是省检察院的宣传处长。我所知的还有一位周先生，他是所谓的哲学家思想家。2000年3月13日的“检察日报”刊载了该先生的一篇文章。该先生将发生在医院里的个别现象说成是普遍现象。其原因是一位他的爱女因患有某种罕见患病率为1.2万分之一的恶性肿瘤不幸病逝。他在事后获知，他爱女所患疾患可能与X光照射有关，便断定爱女的病是其母在怀孕5个月时因诊断肺炎的一次X光透视所导致。其实，他爱女的这种病的病因还不是太清楚，但是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与遗传因素有很明确的关系，约40%的患者有遗传性。如果父母中有一人患有这种疾病，子女中的发病率为50%，与放射线照射却没有必然关系。这位大名鼎鼎的学者，从此他只要走进医院，便“觉得自己是面对一群野蛮人”，“是一些穿着白大褂的蒙昧人”。他承认，“我心里还是恨，怎么能不恨呵，有时候杀人的心都有，杀女医生，杀医学博士……”。
本该是最睿智的哲学家，被不存在的仇恨使心智扭曲到失去正常思维，在这个地球上，只有中国大地上出现骂医生甚至杀医生就可想而知了！
治疗群体性癔症当然要对因对症，特别要强调的是，不要无的放矢开处方，效果适得其反。前不久，卫生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李斌在答记者提问时，面对当前医患矛盾这件大事，首先不承认当前存在严重的医患矛盾：“2013年全国医疗卫生机构的门诊量是73亿人次，比上一年增长6%，出院人数1.91亿人，比上一年增长了7.3%。2013年统计到的医疗纠纷是7万件左右。7亿门诊量发生7万次医疗纠纷，……出现纠纷的还是少数。这个比例大家都会算。”医护人员被杀被打，医院配备武装人员，这样的状况是用“少数”能概括的吗？本文写作中，恰逢马来西亚航空公司一架飞往北京的航班失去联络已达60小时。事故原因还不清楚。如果有关各方以空难发生率低于海上陆上交通事故而不去深思去解决，这可能吗？如何解决这个严重问题，这位女部长开的处方是“医患之间大家要互相理解。我记得若干年前我们讲过一句话，叫理解万岁，我看今天还得说这句话，理解万岁，大家要互相理解”。一个搞党务宣传出道对医学一窍不通的外行人，只会说外行话。不针对产生群体性癔症的原因予以解决，用“心灵鸡汤”是不可能治愈这个疾病，并且会传染泛滥。当然对于深层次的原因，如信仰等不是她能解决的，可是作为卫生系统的最高掌舵人，对于医患纠结竟然如此看待，或许这也是一种癔症，是一种官僚主义的群体性癔症。

20140310新加坡文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