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ICP备11076303号  广州青年志愿者协会医疗服务总队 www.gzyld.org.cn
加入医疗队
加入志愿者

位置:GZ医疗队医疗教学教学文档医疗制度

医改:另一种表达


来源:南方周末      作者:南方周末      点击:次      时间:2007-11-23
新的医改要充分利用政府作用和市场机制,利用大国的规模优势。如果能搭上信息化的平台,并利用好中医文化,中国医疗可以实现跨越性的发展







“让医院回归公益性”,李玲被外界看成是“政府主导派”的代表人物   余力/摄




中国的卫生总费用中,政府支出仅占17%左右,而发展中国家的平均水平是40%   数据来源:卫生部





卫生总费用占GDP比重(2003):中国比阿富汗还低   来源:世界卫生组织(2006)


“政府失责”和“市场失灵”
南方周末:您认为目前中国医疗体制的病症在哪里?原因是什么?您开的药方又是什么?
李玲:病症表现为看病贵、看病难,医患关系紧张、一些健康指标下降等。病因还是我国的医疗体制出了问题。最根本的是“政府失责”和“市场失灵”,把市场和政府最不好的方面结合起来了。
首先是政府责任的问题:改革开放近30年,对医疗卫生事业的定位一直不明确。我们把医疗卫生称作“事业”,就应该提供公平、可及、可支付的服务,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政府投入却一步步下降。1978年,全国卫生总费用中政府支出的比例是32.3%,到2000年,下降到历史最低点15.5%,现在也只恢复到17%,比阿富汗还要低,更低于大多数中等收入国家。
第二是市场失灵。公立医院顶着公立的帽子,实际上基本是独立的市场主体,自负盈亏,赚多少就花多少、发多少、做多少基础设施改造,公益性淡化。财务、基础设施投资、利润的分配等应该政府掌握的权力不恰当地下放给了医院,而人事权却往往不在医院。国际普遍经验是,不能用利润动机来激励医院,这是和企业最大的不同。美国、加拿大、德国、法国分别有85%、95%、84%、81%的医院是非营利医院,不允许分红,花的每一分钱都受到严格的监管。
理论和各国实践都证明,医疗是市场失灵的领域。我们把这个市场失灵的领域交给市场,同时监管远未到位,所以病因是“政府失责”和“市场失灵”并存。
处方还要从这两个角度入手,让政府真正回归政府职能,同时科学设计和维护市场机制,而不是引入那种放任自流的、盲目的市场。换句话说,要政府主导,同时要充分利用市场机制。
南方周末:有一种观点从供需角度来解释看病贵、看病难的原因。有数据显示,1978-2005年间我国卫生总费用增加了77倍、个人卫生开支增加了198倍,而同期医院、诊所、医生和护士数目的增加却分别只有1-2倍。供需不对称导致了看病贵、看病难,而要增加供给,就要放开市场。您对这种解释怎么看?
李玲:这是“医疗卫生市场化还不够”观点的主要依据。但这个依据不准确,事实并非如此。首先,这种算法错误地把卫生总费用简单等同于需求:第一,它没有剔除卫生总费用里的价格因素;第二,医疗支出的增长包括了医生诱导出来的消费,一个感冒20块钱可以治好,但医生开了200块钱的药,这能说成是需求增加10倍吗?所以应该把其中虚高的费用和不合理的消费挤掉。第三,医疗的真实需求应该根据发病率、住院率等指标计算,二十多年来中国人的总体发病率并没有突然增加,仅仅用收入和生活水平的提高不足以解释需求如此迅速的上升。
其次,我国的医疗供给并不少。每千人医生数是1.5,床位数是2.1,在世界192个国家和地区中,排在第70位,比人均GDP排名高出40位。如果供给也如上面所说的“需求”那样增长77倍,按1978年每千人医生数1.07,床位数1.93,现在每千人医生数80以上,每千人床位数150以上。也就是说平均每人2天就要看一次病,每人每年住2个月的院,医院资源才能不闲置。这多么荒谬!最后,按照同样的逻辑,如果真的供需如此不平衡,我们看到的不仅是看病贵,同时必然看到所有医疗机构满负荷运作,但是除了一些大医院人满为患之外,我们并没有看到这样的现象。相反,我国医院的床位利用率逐年下降,卫生院床位利用率只有1/3,医生日均门诊量也逐年下降,不足5次,远低于OECD国家平均水平(10次)。面对这些现象,怎么可以说供给不足呢?
因此,总体上资源不缺,问题在结构不合理。市场力量导致了资源向购买力强的大城市、大医院集中,基层和农村资源不足。要解决这个问题,恰恰要靠政府的调节。
我还要强调一下,医疗事业的最终目标是健康,而不是让人们享受尽可能多的医疗服务。促进健康的最有效方法并不是医疗。最近卫生部陈竺部长就提出,我国群众的健康问题不能光靠打针吃药来解决。


“财务保障”“服务保障”双管齐下
南方周末:要做到“政府主导,同时要充分利用市场机制”,您的政策建议是什么?
李玲:首先政府要增加投入。我们改革的现实背景是“人多钱少”。现在我们的卫生总费用并不低,占GDP的约5%,已接近发展中国家的上限,但结构不合理。在卫生总费用的盘子里,政府支出不到17%,个人是54%,企业是29%。政府支出,具有分散风险、再分配和控制成本的作用。我们认为要把卫生总费用控制在GDP的6%以内,结构上逐渐增加政府投入,降低个人支出。参照发展中国家平均水平,政府支出至少应该占到卫生总费用的40%。现在政府投入不到2000亿,要增加1500亿-2000亿。这些投入要补需方(患者)和补供方(医院等)双管齐下。
所谓“补需方”,主要是通过推广社会医疗保险。城镇居民基本医保已经在79个城市试点。不过,现在低水平的社会保险可以说是普降甘霖,覆盖面扩大了,但报销的受益率很低,老百姓得到的好处有限,不能根本解决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我国的正式就业人口只占20%,非正规部门征收社会保险的难度大,国民收入统计体系没有建立,人均收入和城市化水平不高。根据国际经验,这些都是不利于社会医疗保险推广的因素。WHO的191个成员中,已经有106个国家以税收作为医疗的主要筹资手段,许多国家(如泰国、巴西、墨西哥、英国、澳大利亚),往往最初以社会保险作为主要的筹资方式,后转向税收筹资为主,政府一手抓筹资,一手抓服务。巴西和我国的上述条件差不多,社会保险推广了几十年,覆盖率也只达到了70%,医疗费用很难控制。最后转而采取了税收为主的筹资模式,政府举办公立医院为主的服务体系。
新活动 回顶部
发表评论
请自觉遵守互联网相关的政策法规,严禁发布色情、暴力、反动的言论。
评价:
表情:
用户名: 验证码:点击我更换图片
最新评论 进入详细评论页>>